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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业基本情况
铝板带也称铝平轧产品。目前中国铝板带行业的基本特征是:产业规模庞大、技术装备先进、出口依赖强烈、短板十分突出,总体尚未走上高质量发展的轨道。
产业规模庞大。据统计,截止2018年底,包括坯料、冷轧、铝箔等产品在内,中国铝平轧产品生产企业超过500家,超过世界其他国家铝平轧产品生产企业的总和。在坯料方面,拥有800多条双辊轧生产线,产能超过800万吨/年;拥有超过200条铸锭热轧生产线,产能约2000万吨/年。在冷轧方面,有200条以上生产线,产能超过1800万吨/年。在铝箔轧制方面,专业箔轧机数量在600台以上,产能约460万吨/年。中国铝热轧、冷轧和箔轧生产能力约占全球的50%以上,铸轧生产能力占全球的70%以上,是绝对的世界铝板带第一生产大国。这种局面在未来五到十年时间里不会改变。
技术装备先进。中国铝板带行业不仅规模大,技术装备也十分先进。据不完全统计,在热轧方面,已经建成引进技术的铝板带热轧生产线11条;宽幅热粗轧-精轧生产线8条;哈兹雷特连铸连轧生产线2条。在冷轧方面,建成引进技术的冷连轧生产线6条,CVC-6冷轧机30台。在箔轧方面,建成引进技术的宽幅铝箔专用轧机40台以上,先进技术装备数量超过了世界任何一个国家。而且这些装备绝大多是本世纪制造。可以说,当今全球*先进的铝平轧产品生产技术装备中国都已经拥有了。
此外,中国自己制造的热连轧、冷轧等平轧主体装备也达到了堪用程度。自1984年以来,国内制造了约450台4/6辊冷轧机(辊面≥800mm),不但装备了中国企业,并且还实现了成套出口。
出口依赖上升。中国现有铝平轧产品产能远超过国内需求,可以说是明显过剩,所以对出口依赖度越来越高。据海关统计,2018年中国铝板带出口量279万吨(包括少量锻造板),接近国内产量的30%;铝箔出口量129万吨,约占国内产量的三分之一。中国已经成为世界铝平轧产品的第一大出口国,出口量与世界其他国家的总和基本相当。当然,中国大量出口也导致贸易摩擦加剧,扩大出口难以持续。
短板十分突出。自主技术创新能力不足,结构性矛盾不断加剧,是当前中国铝板带行业面临的主要挑战。
在技术创新方面,截至目前为止,中国铝板带行业的工艺技术、产品开发、质量标准、品牌建设仍处于跟踪阶段,与国际先进水平存在明显差距。
譬如,本世纪以来,世界金属产业工程技术领域取得的*大进展就是铝结构汽车的推广应用。在美国已经全面实现了产业化,而我们现在仍处在开发的初级阶段。再譬如,在应对碳化维、塑料等材料替代铝方面,我们还没有开展研究,而国外已经开展了大量使用碳纤维材料,我们的直9、武直19也大量使用碳纤维材料。过去,全球碳纤维主要依赖日本,价格很高。现在我国在这方面已经取得了重要突破,尤其是民营企业的突破,已经使碳纤维材料的价格出现大幅度下降,只要应用技术跟上,在很多领域替代铝材料是完全可能的。对此需要高度重视,要通过技术创新去应对。
在产业结构方面,由于持续扩张,中国现有铝平轧产品产能已经超过未来可以预测的国内需求峰值。即便如此,产能扩张势头依然不减,新建和拟建铸轧、热轧、冷轧、箔轧项目很多,进一步加剧了产能过剩。但是,在一般产品产能过剩的情况下,我国航空用高端铝平轧产品等却仍在依赖进口。现在正在做“十四五”规划的前期工作,初步提出到2025年铝用航空材料的国内保障能力达到70%左右,可许多人认为这都难以达到。在中美贸易战加征关税产品排除工作中,企业申报的有色金属中,涉及税号*多、进口价值*大的就是航空用铝材料。
由于存在突出短板,所以中国虽然是世界铝板带生产大国,却仍然不是世界铝板带制造强国,目前还不具备引领世界铝板带产业发展的实力,走创新发展道路,培育发展新动能,已经成为行业发展的必然选择。
二.国家支持产业创新发展的主要政策
创新发展是国家的既定国策,制定和出台了一系列支持政策。具体到铝板带领域,就有材料研发政策、产业化政策、技术引进政策等等,涉及的政府部门比较多,环节也比较复杂。
首先,在材料研发政策方面,从国家层面看,科技部有中央财政科技计划(专项、基金等),通过发布项目指南方式,由各承担单位自主申报,经专家评审后,确定承担单位,给予经费支持。“十三五”期间设立了针对汽车、高铁、航空、海洋等领域铝合金材料专项,提供资金的数量不算少。在材料研发支持政策方面,除国家科技部外,军委装备部也发布重大项目指南,由各承担单位自主申报,经专家评审后,确定承担单位,给予经费支持。当然,国家层面对承担单位的门槛要求比较高,需要具备相当的实力,一个单位难以独立承担,项目完成后还要有很严格的财务审计。不过,材料研发项目的支持力度一般不大,如果是几个单位分,就更少了。
国家材料研发支持政策虽然强调了产、学、研协同,但大多数情况下还是“两张皮”。因为*积极的申报单位往往是大学和科研院所,而他们基本不具备产业化能力。参与申报企业多为被大学和科研院所拉来的,企业要真正把科研成功产业化,还需要大量投资,如果没有可以看见的投资回报,企业是不会投资的。这就是国家材料研发支持政策的现状。
其次,在材料产业化政策方面,国家层面上有国家发改委、工信部的中央财政技术改造专项、智能制造专项、绿色制造专项、“四基”专项等等。其中,技术改造专项的支持力度*大,国内一些铝板带企业曾连续获得几亿元的国家政策支持,为我国航空材料、汽车材料生产跨入世界前列提供了重要支撑。技术改造专项、智能制造专项、绿色制造专项,“四基”专项的支持范围,一般是国家发改委、工信部发布文件确定,由企业自主申报,经专家评审后,确定承担单位,给予经费支持。项目完成后也有很严格的财务审计。
国家发改委、工信部规定,相关专项的企业自主申报必须由省区一级统一组织,所以如果不能通过省区一级,企业申报项目也就根本进入不了国家层面。所以经常出现的情况是,发达地区的好项目到不了国家层面,而欠发达地区的一般项目却能够进入国家层面评审。国家材料产业化支持政策的现在就是如此。
再次,在引进技术支持政策方面,国家层面上有国家发改委根据《鼓励进口技术和产品目录》减免相关技术装备进口环节税收的支持。《鼓励进口技术和产品目录(2017年版)》中涉及铝板带的有:航空航天用高性能铝合金、钛合金制造技术;航空、航天用重要合金材料返回利用技术;轻量化材料应用技术:高强度钢、铝镁合金、先进工程塑料、粉末冶金、高强度纤维、先进树脂基复合材料等;数控蒙皮拉伸机(*大有效吨位:≥1200吨;成形速度≥200mm/min(全载情况);钳口宽度*行程(纵向):4m*12m;设备结构形式:纵横拉);交通运输工具主承力结构用的新型高强、高韧、耐蚀铝合金材料及大尺寸制品(航空用铝合金抗压强度不低于500MPa)。目前这项政策颇受物议,能否持续尚待观察。
三.强化创新驱动,促进产业发展
由于需求总量的“天花板”逐渐形成,所以中国铝板带行业依靠增加投资,扩大规模,寻求发展的阶段已经结束了。也就是说行业发展的客观环境出现了趋势性变化,只有适应这种变化,走创新发展的道路,才能抓住机遇,迎接挑战,攀登新的高峰。重点需要在以下几个方面着力。
一、是立足扩大应用,促进消费升级。依靠技术创新,努力推展铝板带的应用领域,扩大应用,是中国铝板带行业寻求发展新空间的必由之路。扩大应用的重点是量大面广的领域,包括传统的建筑、交通、包装,也包括新兴的家具、动力电池等。这是全行业都要做的事情。
二、是强大基础研究,突破关键的技术。必须承认,与美国奥克宁克、印度诺尔贝斯、日本神户制钢等世界一流企业相比,中国铝板带行业的工艺技术有明显的差距。关键在哪里,主要集中在基础研究方面。他们已经在技术上形成了“使用一代、储备一代、研发一代、构思一代”的开发体系,拥有持续的技术创新能力。而我们没有,这个短板必须补上,否则就难以具有竞争优势。
三、是注重全球布局,优化要素配置。当前全球民粹主义思潮泛滥,民族主义盛行,逆全球化已经成为潮流。在这种背景下,推进全球布局,“走出去”发展,优化要素资源配置,是中国铝板带行业增强国际竞争优势的必然选择。从国内需求看,中国铝板带产能过剩,产业外迁,国际转移,根本不存在所谓“空心化”问题。相反,可以获得新的发展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