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女孩朱依依和同事出门买早点,当走到杭州市庆春东路38号双菱路口的庆春发展大厦时,被一块从21楼掉落的玻璃幕墙击中左小腿,腿骨被当场切断,很有可能被截肢。事件经网络传播之后,玻璃幕墙的问题得到了社会的广泛关注。
无独有偶,6月25日,成都双楠某小区的王女士家,一扇全景大玻璃窗突然爆裂,碎片洒向小区道路。而在乐山,嘉州明珠小区自2007年以来已经发生了近20起高空玻璃爆裂事件,砸坏八台车,砸伤一名工人……
其实,对于玻璃幕墙的争议由来已久。我国的玻璃幕墙技术兴起于上世纪八十年代,最早于1984年出现在北京,经过近30年的发展,中国的玻璃幕墙总面积已经超过了全球的一半。但是与此不相符的是,和幕墙出现在国内的时间相比,相关的技术标准足足晚了近十年。这直接导致了不少早期的玻璃幕墙在设计、施工中存在各种隐患。
“应该严格监管玻璃幕墙的设计和施工”
“我们国家有专门的注册建筑师,有专门的注册结构工程师,但是没有注册幕墙工程师,不得不说这是一种缺失。”西南建筑设计研究院的幕墙设计工程师、曾主持过浦东机场、新疆石油管理局等多个重大幕墙设计项目的殷兵利在接受采访时这样告诉记者。“和建筑师保证建筑的功能,结构师保障建筑的安全比起来,幕墙对于建筑本身的影响相对较小,所以国家在这方面卡得并不是很死。现在从事幕墙设计师的人员,有很多可能并不是专业的,只是在学习建筑设计、结构设计的过程中接触过幕墙,便转做幕墙师,导致了行业设计人员素质参差不齐。”
殷兵利表示,在建筑设计体系中,玻璃幕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工种,根据建筑的形态、高度等条件不同,同样涉及到巨大的计算量。而在施工上,正是因为对建筑本身的安全性没有太大影响,监管缺位的问题也时有发生。“比如这次在杭州发生的幕墙掉落事件,一方面,可能是幕墙师在设计时不够严谨,技术指标没有达到标准,也可能是施工时被人偷工减料。”殷兵利称,和设计师的资质比起来,现在的幕墙施工单位素质可能更成问题,“大型的企业还是做得比较好,但是不少小公司、游击队只是挂靠在一些大公司旗下,管理不规范,技术不专业,很容易出问题。”比如,用于悬挂幕墙的铝框,尺寸很可能会被缩减到设计标准以下,减小、减薄,用于链接的结构胶,使用数量和点位也达不到设计标准。“如果设计有问题,施工再打折扣,那就真的是要命了。”
“玻璃幕墙本身不是问题”
殷兵利认为,玻璃幕墙本身并不是问题。“国家的相关技术规范是完备的,只是在具体的操作过程中没有严格实施。”
对于玻璃幕墙的使用,国内素来都存在争议,一是节能,二是光污染。上海就于去年提出了“对新建建筑采取玻璃幕墙等不节能的设施情况,应明确相应的限制标准”。“从功能上来看,幕墙体现了建筑通透、时尚的外在气质,同时在采光方面也有优势。随着技术的更新,节能玻璃的出场,能耗也不再是一个问题。比如说中空玻璃,中间本身就带有空气层,传热系数小于2.5,完全能达到土建的节能效果。”殷兵利这样说。而像Low E玻璃(低辐射玻璃)、镀膜玻璃,节能效果还要好。至于双银低辐射玻璃看上去基本和普通玻璃没什么两样。至于光污染,殷兵利表示主要是在早年被提及得比较多,原因在于材料更新没跟上。“现在的材料科学发展很快,玻璃在不停地更新换代,这早已不是问题。”现在幕墙上所采用的玻璃,颜色都很浅很通透,反光问题基本上不存在了。